“‘張楊加入順順了!’這麼一條消息,刷爆了整個留學行業,當天我們就收到了400多份顧問申請。可以說,原來的順順具有沖擊留學行業的勇氣和技術,而張楊給順順帶來了改變留學行業的決心與實力。”順順創始人張都說。
在告别這個留學“江湖”不久後,張楊又高調地被IDG資本請了回來,解放“身懷絕技的手工藝人”。
隻不過,這次回歸不是錦服加身般的從容自在,而是徑直跳進互聯網泥塘摸爬滾打。淩晨1點到早上6點,不抽煙不喝酒不喝茶不喝咖啡的張楊每天隻睡這5個小時。
眼神明亮,沒有黑眼圈,說起話來眼睛嘴巴自然地彎出好看的弧線,身體結實健壯,在公司穿梭時不忘與每一個擦肩的顧問打招呼,聲音洪亮但柔和。順順CEO,哈佛與清華的雙料碩士,留學教育機構“啟德”前高管,新東方一代名師,張楊的這些标簽是光環也是魔咒。有人捧他是從草根到精英的典範,也有人哄他不過是自吹自擂的江湖騙子。
順順太“張楊”
工作中的張楊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時刻以飽滿的精神狀态保持者高效準确的運轉。截至目前,在為順順留學 “超長待機”的2784個小時裡,張楊帶領團隊成立了12家分公司,平均每8天開一家;申請加入的顧問越來越多,頂級顧問的單月工資最高達到20多萬元,比其之前一年的薪酬還要多。
作為一個留學顧問O2O(線上到線下)平台,順順用C2B2C(消費者到企業到消費者)的方式連接顧問與學生其實并無新意:學生在線上挑選顧問,雙方在線下見面咨詢,簽約後的材料制作、網申等工作又回到線上完成。
但是,順順引入分級合夥人制度,取代傳統機構的雇傭制;改變利益分配規則,順順不從中抽成,顧問得到所有薪酬;不關注顧問簽約量,隻關心客戶滿意度。為了解放留學顧問的生産力,身為留學巨頭之一的高管走到了曾經事業的對立面,與曾經的自己為敵。
毫無懸念,順順迅速成為留學行業裡的衆矢之的。成立20多天便遭到五大傳統留學機構的聯合抵制,譴責其“不道德行為”,順順官網遭受留學史上最為慘烈的黑客攻擊。
面對留學行業内“史無前例的團結”,順順堅持認為互聯網環境下的留學分級合夥制是行業内的改良,是生産關系的革命。順順提供一個寬松便捷地平台,通過先進的技術手段和溫暖的人文環境讓顧問更好地服務顧客,更體面地生活,是真正地回歸“初心“和“價值”。
張楊明白,歸根結底這是一場互聯網對于傳統行業的“暴力”沖擊,“我們特别希望傳統機構的管理者們能夠理解在互聯網時代推動經營模式轉型的必然性,每個行業都得做好迎接互聯網的準備,甚至是自我革命。”
“我不在乎别人怎麼說我,我隻在乎做的事對不對”
在張楊的朋友圈裡,他幾乎全部轉發并認真評論所有顧問加入後所寫的“我為什麼加入順順”以及各分公司成立的消息。在分享長沙分公司成立的鍊接時,他寫道“海倫娜是一個時代的傳奇。她一直堅持叫我領導,哪怕我已經離開很久,哪怕很多人早已不理我。我問她:‘我創業後這麼多人都罵我是騙子小偷,你為什麼還要追随我?’她說,‘領導,我反正就是信任你!這麼多年,我知道你的人品。我毫不懷疑,願意帶着團隊跟你幹!’感謝海倫娜。”
面對攻擊與責難,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争議性的存在。從不被老師欣賞的寡歡童年開始,母親的強勢性格和堅定鼓勵就讓他不顧别人的眼光,野蠻成長。母親堅持每年帶那個被安置在講台旁邊的男孩去看高考紅榜,不斷地暗示,終有一日“張楊”也能成為紅榜上考上清華的那個名字。雖然最終高考并未如願,但母親對他的影響是深刻的,“母親的強勢性格和好勝心讓我不在乎别人怎麼評價。”
多年商場的戰鬥經驗也讓張楊格外理智冷靜。信奉“人生不糾結”的他,非常果斷,甚至有些“賭性”。看好一個人就毫不懷疑地委以重任,“我看重一個人的感召力、掌控力和服務力,尊重行業一萬小時定律,我覺得這人差不多,就賭他,而且大多數都賭對了”。婚姻也是如此—見了三面就結婚,看似感性的背後他有極為理性的思考和邏輯,“對于愛人,我有7條非常清晰的标準,遇到了就絕不能錯過”。順順三個月内的快速擴張正是得益于此。
時代的趨勢是不可逆轉的,互聯網改變留學行業的生産關系以及優化生産工具是必然的,張楊得知順順被五大機構聯合抵制那一刻起,便知道順順觸動了多年無人可碰的“行業痛點”。
信仰,是磨砺出來的
今年35歲的張楊擁有清華和哈佛雙重學曆背景,是留學教育領域的風雲人物,舉止投足十分紳士,不經意也會風輕雲淡地說“買兩輛好車犒勞自己,但實在忙得沒有時間”這些話。
他沒有生在富賈之家,窮,曾經幾乎粉碎過張楊小心翼翼積累起的“精英感”。2002年,攥着1000元錢到清華求學的他真切地體驗到了生活的差距。學校每個月補助的350元成為張楊生活的救命稻草,而身邊同學有的家裡卻有7套房子;向父母借了一筆“巨款”後,才發現自己本來想買電腦的錢隻夠買鼠标和鍵盤;因為出席重要場合穿的太寒碜,導師送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套英式3件套西裝。
窮則思變。本科瘋狂的英語學習以及天生的好口才派上了用場,他去新東方打工,一堂課1500元錢,每天上4節課,周末全天上課,寒暑假上課。打工第一年,他窮光蛋變暴發戶,掙了60萬元;第三年,他在中關村買了一套90萬元的小房子,有了去哈佛讀書的學費。第一次發工資,他去中關村花了18500元買了當時最貴的一台電腦,換了新手機,也買了新衣服。清華每月的350元補助終于靜靜地躺在卡面上,數字慢慢地被積累起來。
他擅長演講,在15000人的講座中談笑自如;他幽默風趣,熟練掌握新東方式的各種勵志段子。三年間,他成長為新東方的一代名師,許多女學生寫信想要嫁給他,一些男生在信中稱他為“啟明星”。
這期間,他仍要正常完成清華的課業、科研任務以及北大法語系的蹭課。導師董關鵬回憶張楊時說,“他不是一個典型的清華人,不太低調,但他有這個資本,因為他特别特别努力。”當時他十分反對張楊學法語,北大法語系也不歡迎這個沒教過學費的蹭課生,但張楊仍風雨無阻出現在北大法語系的課堂上,居然還在全國法語專業演講比賽中拿到了二等獎。
對于張楊的勤奮和努力,好朋友唐曉芸深有體會。有一次她在廣州轉機,有5個小時空閑時間,便詢問張楊廣州有哪些好吃好玩的,結果張楊回她“唐小妹,你知道5個小時可以做多少GMAT考題嗎?可以背多少GRE單詞嗎?平時工作那麼忙,難得有5個小時這麼大塊的空閑時間,你應該多想一想将來的路該怎麼走啊!”一直把張楊視為“成長夥伴”的唐曉芸更明白他為什麼總是這麼勵志了—他的每一分鐘都容不得虛度。
“他去創業隻是個時間早晚問題,就像獅子一定會踏上征途,張楊一定會去征戰自己的領地。”在唐曉芸看來,張楊就是這樣一個注定會做一些事情的人。
尋找生命的密度 像獅子踏上征途
張楊似乎習慣選擇那條更艱難的路。26歲,他在哈佛與新東方期權之間,選擇哈佛,他朝着新東方總部的logo鞠了三個躬之後放棄了一份足以實現财務自由的工作;27歲,在咨詢公司與美國私立中學之間,他選擇潛心研究美國基礎教育,而這并不是一個哈佛畢業生常見的選擇;28歲,在安逸的美國中産階級生活與未知的國内創業奮鬥之間,他選擇回國創業,生活回到Hard模式;35歲,在啟德集團副總與順順CEO之間,他選擇順順,事業清零,又一次從頭開始。
他也并非沒有懷疑過反複挑戰生活的意義,也曾在加速的生活中按下過暫停鍵。女兒的出生,一下子柔軟了“工作狂”的世界。看到女兒像小考拉一樣抱着自己,張楊毫不懷疑地認為這就是他上輩子的小情人。即使在郊區參加集訓到深夜,第二天還要趕第一班飛機去上海,下課後他也要急忙趕回50公裡以外的家,隻為親吻一下女兒。
“商場給我現實的此生,還好,你賜我一個詩意的世界。”張楊高調地曬着屬于自己的幸福。在加入順順之前,他的博客、微博、朋友圈裡基本上都塞滿了他和愛人、孩子的照片。
半年以前,他離開啟德,帶着“告别江湖”的心态攜妻女去泰國學廚藝。每天上午跟着師傅買食材和香料,下午操刀實練,把做出的美食拍照傳到朋友圈等待着朋友們的點贊和評論。但是,一下子不被這個社會所需要,甚至連開心還是不開心都分不清楚的時候,張楊覺得不甘心。
“沒有永遠的英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十年,這十年我會拼盡全力帶給行業一些積極的改變。”張楊把順順的誕生視為自己“十年”的開始。他貧窮過,失落過,自負過,迷茫過,孤獨過,但正如他博客中對女兒說的“你老爸,一路奔跑,絕不浪費一天時間”。(來源:《中國青年報》,轉自清華新聞網。文章主人公張楊系我院院友、2002級碩士畢業生。鍊接地址: http://www.tsinghua.edu.cn/publish/news/4207/2015/20151009144948708644974/20151009144948708644974_.html)